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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聊?【動保藝術家/塑膠肉塊】藝術、開放對話、社會關懷


【動保藝術家塑膠肉塊★作品分享會】活動報導 

 為何不聊?【動保藝術家/塑膠肉塊】藝術、開放對話、社會關懷

文/鄒敏惠
 
「塑膠肉塊」是由一對姊妹所組成的創作團體,兩姊妹不只熱愛藝術創作,更對生活周遭的動物留有一份獨特的愛,也時常透過作品傳達出動物在人類社會中的處境。2013年4月2日應關懷生命協會之邀,在師大永樂座進行一場作品分享會。

 
        
 
 
 
 
 
 
 
 
 
 
 
 
 
 
 
 
分享會以非常輕鬆的討論方式進行,一開始先由「塑膠肉塊」姊妹說明創作背景,姐姐吳琦認為:「從小我們就被教育成不願表達自己的立場,背後的原因往往是不敢面對彼此想法上的差異。」而塑膠肉塊的創作理念即是希望藉由作品與大眾溝通不同的動保議題;他們堅信,「聊了才知道立場差異,也才有開啟溝通的可能。」之後便由在場聽眾發問並自由地進行討論。

流浪動物

有聽眾提到動物的本性不適合在都市中生活,但貓狗在演化上已能適應與人類同住一個屋簷下,在這種情況下,鄉下是否仍比都市適合養狗?有聽眾回應,社會型態轉變後,都市的人口高度密集、環境被過度開發,城市中的貓狗因此被稱為流浪動物,政府所設立的收容所其實是對他們進行全面的撲殺,導致流浪動物只能在郊區、廢墟或河濱地生存。或許我們無法得知動物自己會做出甚麼樣的選擇,我們只能盡力在自己和社會的反省中打造一個不犧牲弱勢的社會。

經濟動物

也有聽眾提出最近無腦雞的新聞讓大家討論。為了因應家禽市場需求,也為了改善雞隻的感受,以類似電影《駭客任務》(The Matrix)中每個人居住在豆莢裡的模樣,在都市農場以垂直飼養的方式飼養上千隻雞隻。這種飼養方式乍聽之下令人震驚,但現今的飼養方式也同樣的令人髮指,卻因隱身於養殖場和屠宰場的高牆內,導致消費者只看的到經過包裝處理過後的產品。塑膠肉塊姊妹認為,這種殺害生命的做法不可取,而從培養皿中經由細胞培養出來的人造肉,則是可以接受的。有聽眾認為,在這方面每個人的解讀不同,但無庸置疑的,消費者可以藉由自身的購買行為去支持商品背後的概念,更是表達自身立場的一個方法。

動物實驗

「塑膠肉塊」姊妹也不忘提醒聽眾拒買動物實驗產品。有聽眾回應,人類壽命的延長是因為公共衛生、下水道設施改善,而非藥品的研發。因此藥品實驗均應該遵循3R的規範,以減少動物的痛苦

社會結構

最後有聽眾提到,社會結構上的問題更需要受到注意,例如廣泛的食物浪費、節日吃大餐的習慣、吃到飽餐廳的大量出現等等動保之外的議題,都是需要力行的實際面向。「塑膠肉塊」姊妹也回應,「塑膠肉塊」不只是關心動保議題,對於勞工、青年等等社會議題都曾付諸關心或參與。姐姐吳琦說:「對人類和動物的愛,愛到後來讓我們只能遠遠地愛他們。」

藝術並不只限於實體的作品,理念的傳達以及人與人之間的溝通,都可以是一種藝術。在「塑膠肉塊」的創作以及這次的作品分享會上,動保議題與藝術之間不僅銜接完美,更讓聽眾們感受到了尊重差異和溝通的重要性。

      


參與者心得分享

引自 Hypochon Chen

傍晚去永樂座聽塑膠肉塊談動保議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兩位藝術家的真面目(話說之前有好幾次看展覽都以為取這名字的藝術家應該是滿臉橫肉的大叔之類XD)
 
進行的方式很有意思,比較類似討論會,因為整個結構性的問題已經鋪天蓋地籠罩著我們的生活。從有聽眾談起人類壽命延常是因著公共衛生、下水道設施改善,而非藥品的研發;然後對於無腦雞、駭客任務雞的思考;

接著兩位藝術家談到使用「無動物實驗的衛生棉」也聊起大家都以和為貴避談問題,但要聊了才知道立場差異(認知落差)也才有溝通的可能啊!但並非聽眾提及的思考有關褚士瑩談的「基本教義派」,也別太快覺得「別人就應該吃素不準吃肉或怎麼樣」(讓我想到農村陣線蔡培慧或談性/別的何春甤都提過的「道德進步」或藝術家所言淪於「上對下的慈善施捨」(中產階級的關懷)

另外也有對於鄉村可能只是對於把街上行走的動物當作「視而不見」的自然狀態(也就是未必如我們劃分「城市/鄉村」對待動物的方式);也有針對吃大餐、吃到飽餐廳、拼命換血汗手機的批判;最讓我大為觸動的是有聽眾提到的古早時代老人家要殺雞還要對雞說很多話的情景(如同原住民部落先有「儀式」才宰殺動物且珍惜分給長老跟獵人們),這情景的確在一些老電影(《養鴨人家》有嗎?)或喚起我在台南鄉下日子的種種記憶。

最後也有聽眾分享《食物墳場》的食物浪費面跟德國法律,以及《和豬豬一起上課的日子》這兩部電影的心得。這次討論會讓我想到教社會學的張君玫老師曾提過,假如一個城市到處都有飲水機,那大家一定都會乖乖帶保溫杯出門裝水喝。(讓我想到我每次帶保溫杯出門一整天,到下午就拼命找飲水機)

總之關於「動保」但其實也「不只動保」都還有很多可以力行的實際面向,也更該試著溫和、軟調性地傳達給自己身邊的朋友知道這些「訊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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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 Tiger J Z Huang

個人的一點淺見提供各位參考。
在農業社會、甚至是原始部落社會形態,人與動物的關係是相對較共存、平等的(歷史悠久的互利共生型態)。

拿大家較熟悉的同伴動物來說,原本無特定飼主但與社區共存的街犬、街貓,在面臨近代社會形態轉變時,人口密集、硬體高度開發後,開始被冠上”流浪動物“之名(現今常被簡化歸咎於飼主的棄養,實則為“社會的棄養”的社會變遷效應),美其名要收容保護安置牠們,其實是全面撲殺、僥倖者被迫遷至都市角落廢墟工地、郊區河濱山區求生繁衍,他們活下來的方式便是:“遠離人類”。(是的,無論環境多麼惡劣,迫害他們最多的永遠仍是人類)

而社會在工業化、都市化的思維下繼續迫害這些動物、清空街道、開發河濱公園,同時另一方面興起寵物產業,動物被配種改造、奴役囚禁、剝削到極致...

我和我的夥伴們投身於街犬/歸野犬絕育行動多年,企圖把“絕育代替撲殺”真正落實在社會中(俗稱TNR),但會發現即便絕育了這些動物(不會再發情群聚、增加數量),大多數的人(尤其是都市人)仍視他們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趕盡殺絕。

於是我認為比絕育(代替撲殺)更重要的是,將動保帶到社會運動的層次(它本應如此),試圖讓社會思考、重新反省跟人與街犬/貓之間的關係,停止對他們的迫害、追尋共存之道。
對於其它動物們、甚至植物們也是如此的,意即去努力打造一個不須犧牲弱勢,也可以美好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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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 林均翰

那一晚回家的路上我忖思許久,決定『培養自己成為一個懂得感恩的人,然後漸漸渲染出去,一點點地改變這個社會』。那是在參與了塑膠肉塊的分享會後最寶貴的心得,其中也揉合了一些先前的自我觀察和省思。

在分享會上,我倏地想起家中那隻已故十幾年的九官鳥。年幼的我十分渴望有個弟弟,所以總是把那隻九官鳥當作弟弟,雖然說不上是嬉戲,但也算是時常鬥嘴。

然而就在她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我媽安撫著她凍僵的身軀,對她說了聲『辛苦了』。

雖然長大後才意識到九官鳥不該囚禁在鳥籠中,但她的存在和逝去卻慢慢教導我『對生命是有感覺的』,引發我對與其他非/生命體的那層微妙關係的好奇,而那一句『辛苦了』則是這層關係的彰顯。

不過,當我讀到保育學家Baba Dioum的一席話後,對於那一層關係的看法擴展了許多。他說“In the end we will conserve only what we love. We will love only what we understand. We will understand only what we are taught.”他用這一句話點破了當今的矛盾:為何有人可以大啖牛排的同時,嘴裡講的卻是保護動物的口號呢?而又對我與那九官鳥的關係而言,或許是因為我視那隻九官鳥為我的家人而珍愛她,但卻同時間我可能看到蚊子而感到不悅。然而這樣厚此失彼的關係卻屢見不鮮。

我想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少了同理心,多了勢利眼。在面對發展快速的社會,自我中心主義的思維時時入侵每個空洞麻木的身驅,無暇顧及在這中心以外、無利益關係的大小事。尤有甚者的是人類習慣對於非人的動物族群是以一種陌生冷感的態度面對,試問那顆剛滑入喉嚨的荷包蛋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中被『製造』出來的呢?而剛飲下的牛奶又對我有多少好處呢?活化每人的同理心並不是一個高道德的訴求,它本應該存在也一直存在,而在生活中如何呈現同理心就得從『懂得感恩』慢慢開始,相信這世界不久後會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