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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懷生命協會流浪動物志工隊 志工訪談——武昌兄,有你真好

動物與生活
文/
蔡育琳(採訪整理)

本文採訪的對象是志工武昌兄,之所以尊稱為兄,並非因為他有一頭帥氣的銀髮,而是他的情義相挺讓人感動,即使周末他常有工作,仍盡力來支持志工隊活動。凡事認真的他對於採訪也一樣認真,深入剖析自己的動保心路歷程,希望透過武昌兄的真誠分享,帶給大家一些啟發與收穫。

郭武昌的自我介紹:

文化大學森林系畢業,關心動保、環保、生態等議題。從大學社團的興趣延續,成為六段棋手,從事兒童象棋教學,擁有象棋師資認證,並協助培訓師資。目前也在中研院的資訊所兼職,提供象棋專業知識的諮詢,研究將人類思維嵌入電腦AI中。

常有人說,下棋的人容易想太多,我深有同感。因為下棋的思維方式,習慣來回(敵我雙方)思考,推想各種事件的因果關係,還有質變與量變之間的互動模式。我愛讀雜書,理解不同領域人們的思考模式,喜歡去郊外踏青,好好沉澱自己。還有跟動物相處,牠們單純天真,不用耗腦力就能輕鬆跟牠們心靈交流。

Q:請問你在何時加入志工隊?當時的動機是什麼?

大約在2016年底,當初是我自己找網路應徵的,由資深志工藍啟宇接洽。第一次參加並不是送養活動,而是到愛媽的狗場服務。當天剛好有日本動物權利中心(Animal Rights Center Japan)的人來參訪,我們還一同用餐,並從他們那裡,知悉日本的貓狗法律與保護概況。

以前家裡養過狗,而後我自己養了鳥和兔,深刻感受到不同物種形體各異,卻都有類似人類的性格、情緒與情感,其細膩度又遠超過我的想像。因為我本身很愛動物,就有了為牠們多做一點事情的想法,所以加入志工隊。

 

Q:你為何會關心動物,想為動物付出?生命中曾受到哪些動物的啟發?

曾有件事讓我很消沉,當時在因緣際會下,我收養了鳥兒,然後漸漸被鳥兒療癒了。每次在我心情低落時,牠們都發揮很強大的心靈慰藉能力,牠們真的懂人,也彼此理解有默契,不因物種而有所區別。人類應該對各種物種抱持關愛,甚至敬意。

順帶一提,我本來是奶蛋素,因為養了一隻母鳥而改變。該母鳥可能在家裡安心舒適,會下未受精的蛋。一樣會依據牠的母性,努力抱蛋。一次我不小心弄破,平時溫和的牠竟撲上來攻擊我,然後回去原抱蛋處哀鳴。為母則強,即使該蛋生不出小鳥。我親眼見證了鳥兒不輸給人類母親的那部分,也因此改為全素者。

郭武昌介紹家中鳥兒,在他手上的是銀文鳥,名叫妹妹。肩膀上的是玄鳳鸚鵡,取了日文名「ウミ」,中文念法是「烏米」。妹妹很親人,會趴在他手心睡覺,吃飯還會跟他搶,早上跳到床上叫他。烏米也很撒嬌,總是陪伴在他身旁,甚至在床上一起睡,在家裡他走到哪,牠就跟到哪。(照片:郭武昌提供)

Q:在建國花市送養的經驗中,有什麼讓您印象深刻的人事物?或是狗狗貓咪?

因為小狗小貓比較好送,而且花市的空間不夠大,志工隊大多是送養小狗小貓,偶而會送養體型略大的成犬。成犬的性格已經固定,外在表現比較鮮明,印象也會比較深刻。

以前在花博公園送養時,其中一隻成犬(恕我記性不好,名字已忘)不論是誰要來摸牠,牠就直接倒在地上要大家來摸牠肚子。而且常常意猶未盡,當人們稍微歇手,牠還會起身用嘴鼻頂人,再躺下討摸,逗得路人哈哈大笑。

 

Q:請問您覺得送養活動的意義在哪裡?除了幫貓狗找家之外,還有什麼可發揮的部分?

我個人認為,送養不是主要目的。透過送養活動讓民眾思考,尊重生命是什麼樣的概念?怎麼連結到愛與責任(養動物如家人)?現實上要如何衡量自身的狀況,來達成人與動物的雙贏?

因此若情況適合,讓路過民眾有機會跟攤位志工(或動物)互動,可能是可以參酌的方式。比如說,設計簡單的小問答,給點小獎勵(不一定是物品),增加民眾的參與感,也許更有教育的效果。

Q:從您參加志工隊到現在,有想要退出的時候嗎?未來您會堅持到何時呢?

因為我個人工作的關係,常常週六日都要上班,尤其從去年開始,時間很難配合。雖然還是盡力抽空前去,但覺得自己能幫的越來越少。再加上一些個人的因素,已經有思考要調整一下了。不過看到大家的努力與堅持,總覺得有空時還是盡量支援……

Q:您覺得民眾的觀念有改變嗎?希望大家對動保有什麼回應?

整體風氣都有顯著的改變。舉個例子,去年縣市長議員選舉,在路上競選人的大看板或海報上,至少就看過不同的三位候選人,提倡「領養代替購買」,不分黨派。包括我自己的學生養了狗狗,都是領養的而不是買的,學生們也都很疼愛牠們。

希望大家多關注在人類社會體系裡的動物們,認識不同動物議題並分享給親友們知道,同時也配合各種志工活動,讓社會大眾更重視動物福利,甚至是動物權益。

正在學日文的郭武昌介紹家中兔兔,品種都是道奇兔(Dutch)。右邊灰兔名為「タヌキ」,中文發音大概是「他ㄋㄨㄎㄧ」,意譯是「狸」。左邊黑白兔名為「パンダ」,中文發音為「胖打」,意譯為「貓熊」。照片中是兩兔在追逐,「狸」用嘴去碰「胖打」,代表「抓到了」的意思,平常牠們也會互舔毛及嗅聞。(照片:郭武昌提供)

Q:身為志工隊的一員,您有什麼話想跟大家說?

因為人生的際遇,讓我有點悲觀但也有點小小堅毅,並懂得一些人間的疾苦。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難以解決,有時誰對誰錯,也無法這麼清楚去釐清。我不強求完美與所謂大是大非,理想世界不可能真的出現,不完美才可能是真理,也才是人生。

我偶而會跑跑其他的志工活動,不管在哪個領域,都是吃力不討好,尤其是動保這部分。動保在人類主導的世界中裡,又更是無私的展現。因此我覺得,長期在這個領域付出的各位,都非常不簡單。在此跟大家說聲謝謝,這世界有你們真好!

Q:志工隊在建國花市的送養活動落幕,您有什麼感受或想法呢?

2019年12月15日這一天,我參與了志工隊最後一次花市送養活動。花市送養活動可以算是我踏入動保界的開端,而今送養活動要告一段落了,有點小小感傷。但這可能標示著,這個任務暫時到這裡,以後也許有更大、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努力。感謝這幾年來大家的努力,也希望所有動物們都有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