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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懷生命協會、公民監督國會聯盟、台灣環境保護聯盟等民間團體於2013年7月30日赴監察院,針對BOT模式營運的海生館野放鯨鯊失敗,要求查處教育部、海生館等機關人員,以及承辦經營單位的失職責任。
屏東海生館鯨鯊二號於2013年7月10日野放,海生館於7月22日終於承認野放的鯨鯊存活機率非常低,館長王維賢並表示,經過多年的研究,對於鯨鯊的了解仍不足。從圈養鯨鯊到野放失敗,對於野生動物的保育,海生館做了最壞的示範。足見館方已承認此次鯨鯊野放之決策與執行確有疏失。
爭議的鯨鯊圈養 相關計畫是否納入委託經營契約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於2000年與海景世界企業股份有限公司簽訂25年之委託經營契約(OT契約),依據「促進民間參與公共建設法」(以下簡稱「促參法」)第11條,主辦機關的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與海景公司所簽訂的投資契約,應包含爭議處理及仲裁條款,以及其他約定事項。海生館自開館營運以來並未有展示鯨鯊的規劃,自2004年三隻闖入定置網的鯨鯊被政府購買送至海生館後,始在大洋池進行展示,成為館內招牌明星動物。但試問,海生館是否督促海景公司將原未規劃,且具爭議議題的鯨鯊圈養、野放事宜更新納入「開發及委託經營合約」中?
海生館受海景公司牽制
海生館於兩年前即計畫以引進新鯊作為鯨鯊二號野放的交換條件,在相關協調會議及函文來往中顯示,海生館雖為野放鯨鯊的主導者,但主要負責野放工作的執行,仍大多由海景公司人員負責。此外,在海生館提出的野放檢討報告內提到「此次館方工作人員是搭海景承租的竹筏出海,建議下次公部門可自行租一艘竹筏出海,避免受到海景的牽制。」,耐人尋味。在野放過程中,海景公司的作為是否導致鯨鯊野放的延誤,使海生館卻無力介入?
海生館、教育部未盡監督之責 損害公共利益
促參法第52條規定,民間機構於營運期間,如有重大情事發生時,主辦機關得要求定期改善,屆期不改善或改善無效者,尚得中止其營運一部或全部。甚至當其持續相當期間仍未改善者,亦得終止投資契約。故而海景公司於營運期間,關於鯨鯊圈養與野放等行為已發生重大違反專業方式處理之情事,海生館本即可要求改善、中止營運一部或全部,更可終止投資契約。但在許多對外場合中,海生館身為BOT的主辦機關,對於民間機構不僅未能善盡監督之責,亦未能積極依據前述促參法第52條採取積極監督之行為,實難謂無違失之處。另依據同法第53條,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如遇公共建設營運有重大情事發生,於情況緊急,遲延即有損害重大公共利益時,得令民間機構停止營運之一部或全部。教育部所屬的社教機構不當行為,導致被圈養的鯨鯊死亡,甚或野放死亡,其所影響者不僅是動物生命之消逝,同時亦是極為負面的生命教育錯誤示範,而有損及公共利益。因此作為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之教育部豈能對於所屬的社教機構不當行為坐視不管,同時亦未依據促參法第53條採取積極介入之措施,難謂無怠惰不行使職權之實。
在7月22日動保團體召開的記者會中,主管機關教育部由終身教育司副司長偕同海生館長公開承認野放缺失,從圈養到野放,教育部一再表示「尊重專業」,卻未有實質的監督表現。若教育部以促參法第53條「…如有重大情事發生…於情況緊急,遲延即有損重大公共利益…」模糊性概念來逃避監督之責,那麼教育部根本不應將攸關展示動物生存,且足以影響公眾教育意涵和品質的海生館,以BOT模式進行。
如果早已計畫野放 在等什麼?!
關懷生命協會長期以來關注鯨鯊保育議題,在海生館於2011年欲以引進新鯨鯊作為野放鯨鯊二號的交換條件時,即拜會教育部,獲得時任部長的吳清基承諾終止引進鯨鯊,但從教育部承諾終止引進至今,兩年的時間仍未野放,反而在今年3月動保團體施壓、4月漁業署公告 「申請鯨鯊作為教學或科學研究之蓄養及蓄養後放流審查原則」(草案)後才進行野放作業的規劃與協調,顯見從未放棄讓鯨鯊「一進一出」的立場。本會亦曾於漁業署提出引進鯨鯊審查原則草案時,再度拜會教育部,並向總統提出堅持禁止引進鯨鯊的呼籲,教育部雖表示未改變不引進的承諾,然而,對於八年來被圈養的鯨鯊,如今野放失敗,本會質疑在BOT模式中,從鯨鯊野放計畫到執行,海生館、教育部未盡到促參法所賦予的監督之責,促請監察委員調查相關部門與人員的責任。
漁業署不應越殂代庖 強化引進鯨鯊正當性
關懷生命協會除期望國內教育研究機構以此為鑑,不再以漁業署未訂定引進鯨鯊辦法,暗促政府制訂相關辦法。也呼籲漁業署應尊重教育最高主管機關職權及終止引進鯨鯊決議,不續提出引進鯨鯊作為教育研究用途的規定。
調查報告仍有疑點
對於教育部回覆監察院調查報告,本會認為仍有以下疑點。其一,報告雖提到4月3日召開座談會討論中繼站事項,實際野放時並未設置,事後遭受嚴重質疑是導致失敗的主因之一,但決議的轉折在調查經過中卻未報告,恐有避重就輕之嫌。其二,在上述有關未設置中繼站為廠商成本或動物科學專業考量爭議未釐清下,調查結論卻表示「海生館已協助海景公司審慎規劃辦理野放事宜」的說法,恐有偏袒所屬機構之嫌。其三,鯨鯊二號第一次野放時,即有海景公司租用船隻因動力不足而在離岸較近的海域野放的爭議,而調查報告提到野放海上作業及搬運船租用等事項為海景公司負責,海生館則負責監督,在野放器具的使用上,海生館恐難謂已盡到監督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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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報告仍有疑點
對於教育部回覆監察院調查報告,本會認為仍有以下疑點。其一,報告雖提到4月3日召開座談會討論中繼站事項,實際野放時並未設置,事後遭受嚴重質疑是導致失敗的主因之一,但決議的轉折在調查經過中卻未報告,恐有避重就輕之嫌。其二,在上述有關未設置中繼站為廠商成本或動物科學專業考量爭議未釐清下,調查結論卻表示「海生館已協助海景公司審慎規劃辦理野放事宜」的說法,恐有偏袒所屬機構之嫌。其三,鯨鯊二號第一次野放時,即有海景公司租用船隻因動力不足而在離岸較近的海域野放的爭議,而調查報告提到野放海上作業及搬運船租用等事項為海景公司負責,海生館則負責監督,在野放器具的使用上,海生館恐難謂已盡到監督之責。
鯨鯊野放死亡 損害誰的利益
阿里山森林鐵路也曾於2008年以BOT模式委外經營,監察院以決策草率為由,在2009年向農委會、工程會、原民會、交通部提出糾正,2010年林務局因OT廠商未積極進行全線修復工作,且未提出完整可行天災應變計畫而終止契約。與本案相較,海生館鯨鯊野放失敗,除反映鯨鯊屬海景公司所有,導致後續誰能監督的問題外,在專業與利益角力下,野放失敗不僅恐使海生館所賦予的社會教育意涵打折,民眾也因此未能接受正面的生命教育價值。而鯨鯊從蓄養到野放,若欠缺詳實完整且合乎專業的規劃,難道不能稱為有該營運而未營運之重大缺失事項?況且,海景公司給予的回饋金短少已有所聞,海生館早該終止契約,不讓動物與民眾權益共同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