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女孩,她的母親過世了。她躺在床上不與任何人說話。她的父親叫了許多醫師過來看她,但都幫不上忙。有一天一隻貓進了她的房間,坐在她的床上,跟她說,「摸摸我!」 那個女孩毫無反應,那隻貓再說一次「摸摸我!」但是那女孩眼睛直直的盯著牠。那隻貓於是坐在女孩的胸部,發出喃喃低語的聲音並且用牠的尾巴在女孩的鼻子上搔癢,女孩笑了也摸了摸那隻貓。然後她站起來,低鬱的情緒也痊癒了。
曾有一位老人,對他的生命不再戀眷,也不抱任何希望,他再也不煮東西吃,也不再走出門外。有一天來了一條狗,對他說,「我餓了。」 那個老人走到廚房,煮了稀飯給牠。吃完飯,狗對他說,「幫我理一理毛。」那老人拿了把梳子,梳理了牠的毛。當牠的毛梳出了光澤,那隻狗說了「帶我去散步。」那個老人戴上了帽子,與他外出去散步。那隻狗非常喜歡這樣,就這麼留在那老人的身邊,那個老人從此快樂起來。
曾經有個人,他做過許多壞事,被關在監獄中。在監獄中沒有人親近他,因為他經常打人,也常逃跑。有一天飛來了一隻鳥,停在他牢房的窗邊,唱了一首歌。那人拿了一點麵包屑給牠,牠嚐了嚐好吃的麵包,隔天牠就再來到他的窗前。後來牠穿越鐵欄杆,停在他的肩上用嘴尖逗玩他的耳朵。「再來喔!鳥兒,停在我身邊。」那個人這樣說著。那隻鳥就這樣常停留在他那兒。自從那時起,那個被關在監獄的人變得和善,而且大家也都喜歡他。
童話故事,科學實踐,古老醫學,現代新定位
以上這些都不是童話裏的故事,而是真實發生的事。以動物做支持性的治療,開始於美國,在實際的科學應用上已有令人驚訝的成果,也漸漸在各種不同的領域開始受到重視。在幾個世紀前,人類其實就知道:「動物會讓人的心愉悅」,比利時早在八世紀時就有用動物作為醫療的目的。
十八世紀時,在英國夸克(Quaeker)所成立的精神病療養院中,患者照料花園的植物及擁有小動物。200年前的修士York 就曾推薦過:「禱告與動物可幫助心靈的苦悶及身體的不適。」十九世紀,德國有一家癲癇中心叫貝特(Bethel),這所醫療中心在最初時就相信動物是一種復原的力量,也允許用狗、貓、綿羊及山羊作為醫療的輔助。這些古老的醫療方式,要不是被遺忘就是如同貝特醫療中心一樣未被詳實記載,因此在科學的研究上似乎未具有任何價值。這古老的醫療方式,其所深藏的神秘智慧其實有必要由現代的科學家重新發現再定位。
動物對人的醫療:身體,心理,人格社會化
在實際的研究中發現,以動物作為醫療有非常好的效果,說是一種革命,絕對不是誇張。 不僅是在醫療中更可推廣至教育,還有人格社會化及人格社會化的重建:現今歐美國家有一種新的意識,認為動物之於人,不僅是提供人類肉品的關係,或減輕壓力與陪伴人的功能,牠並且具有協助及復原人體的功能,這種想法已在全世界形成一種新觀念,也是一種運動,在德國也不例外。
六○年代時,才剛開始有一些這類的文章在少數的報章雜誌中出現,在當時還被一些科學家訕笑。自1969年美國兒童心理學家Boris M.Levinson將他把動物作為輔助治療者的經驗著書後才突破了瓶頸,之後許多的科學家來自不同的角度及相關健康的行業,如雨後春筍般地開始實驗及報導記載。心理學家夫妻檔Sam和Elizabeth Corson,社會學家Erika Friedman和醫師Araron H. Katcher發表動物對病人及對人寂寞時的復原效果,在全球的醫療界引起了相當大的震撼。「動物支持療法」成了「人與動物關係」研究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在八○年代初期,Pennsylvania獸醫大學就有大約整整四十頁相關議題的介紹。
七○年代末期,來自英美各界結合醫學、行為研究、心理學、心理治療繼續以「人與動物關係」 為主題做研究。1980年他們共同籌組了一個以「人類/同伴動物關係」為主題的研究會議,在倫敦首次舉行,讓許多的專業及非專業的人都為之振奮。至今其會議的旗下組織包括美國、英國、澳洲、法國與奧地利。八○年代甚至東歐也表示了濃厚的興趣。
動物支持療法的實際效果
香港也有以狗當「醫生」,到老人院去拜訪的活動,帶給老人莫大的快樂。也曾有報導,英國的受刑人,因反社會化的人格,數十次進出監獄,不知悔改,多年的監獄生活,早已讓她以監獄為家,她的社會支持系統完全中斷,許多親友早已遠離她。
自從她在獄中養了一條狗以後,她開始感到自己有責任好好對待牠,必需給牠一個安全溫暖的家,使她從此有了與牠建立一個家的想法。也因此她在獄中表現轉好,為了能早點回到正常的環境,與牠重組家庭。
動物治療中的騎馬治療,對腦性痲痺及先天性肌肉萎縮的病患,有非常好的復健效果。瑞士的保險公司甚至必須給付騎馬治療法的醫療費用。在兒童的口吃及語言上易有左右方向混淆的問題中發現,騎馬的節律與帶動的協調對這類問題有莫大的幫助。
醫療人類是非常耗能量的
動物的訪問活動,在瑞士相當普遍,不僅拜訪監獄的受刑人,甚至拜訪精神病院。有些精神科醫院還允許院中飼養動物,以照顧動物作為復健治療的方式。還有帶動物參訪心智殘障的兒童或以動物協助自閉症或其他身心障礙的兒童,甚至他們也帶動物去拜訪臨終的病房,讓終年躺在病床的病患擁有同伴動物的親舔安慰。所有參加拜訪活動的動物都需接受一定程度的訓練,拜訪的動物必須要有主人陪同,時間多不超過一個鐘頭。大多的動物拜訪回去到家以後都疲累不堪,可見動物對身心傷殘病人的精力的付出,超乎我們的想像。
我們發現,動物有我們意想不到的力量,讓我們的生命展現與動物一般自然的生命力與回復動力。至今許多研究人員並不清楚人與動物的親密關係的復原力有什麼機制可以解釋,對一些醫療或需做身心矯正的病患,何以有如此大的助益。但許多臨床的實例,的確令人不敢對這樣的結果漠視。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動物將成為一個良好的輔助治療師。